配乐:《梁祝》钢琴版 本文转载

如果果真把西湖比作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,那么,我不仅爱她绽放时的惊艳,同样也爱她的沉默,爱她的坚强,爱她悄悄隐匿起来的欲言又止的忽大忽小的感伤。

子时(23:00-1:00)到南山路柳浪闻莺泡吧

杭州的南山路,就好比上海的新天地,心如止水的表面下隐匿了多少繁华和蠢蠢欲动的绮丽。

现在的南山路和10年前毕竟还是很两样了。这又像极了上海的衡山路。总有些烟花散尽的落寞,却又固守着一座城市夜生活的灵魂。

上世纪80年代,也就是在现在的PARK1999园林酒吧再往后一些的位置,是当时柳浪闻莺最最有名气的夜花园。春天开始,深秋结束,票价从2角到后来的5角,里面有露天电影、越剧、京剧、评话、歌舞、曲艺、大象棋表演,甚至还有花展和灯会,一张票子你喜欢看啥就看啥。夜花园一直持续到80年代末,只要天晴的日子,每至黄昏,南山路上是从未有过的闹猛,人流如潮,都朝着柳浪闻莺夜花园去。

如今,夜还是西湖边的夜,PARK1999里藏着各色各样的小世界。仿佛已经占领了世界的“九零后”,开始怀念青春。而不老的柳树,在夜色中,和秋风喃喃私语。

丑-寅时(1:00-5:00)在夜凉如水的法云安缦修朝圣之心

这就好像是茫茫凡尘中的一个隐喻。通往灵隐寺的路上,善男信女从四面八方赶来,面目模糊,只看见头上鲜艳的线绳在细雨中闪耀。再深入,那些向菩萨祈求的喃喃声骤然隐去,RE-SORT(度假区)赫然在目。白墙、青瓦、木窗格,翠竹、石桥、鹅卵石的路,那些叫做“锦画”或是“禅雨”的房间,还有一间,叫做“清淡”。

青砖地上,虽不见历史,却映衬心怀。花笺图样的墙纸,硬生生把人抓到了另一个时代。听雨,望山,夜凉如水,却闻远处钟声,僧人依径而过———喧闹与静谧,俗世与梦境,尘缘与隐居,仿佛就这么一线之隔。有时对与错,恩与债,爱与恨,生与死,毁灭与永恒也都是那无形的一线之隔。

卯时(5:00-7:00)水上巴士游运河,看内河风景和晨雾中的市民早生活

阵阵款乃,依稀晨光。老杭州人的一天,就在运河边开始了。这条自隋炀帝开凿的运河,给杭州带来了盛名与繁华,也铸就了杭州“枕河人家”的市民文化。

清早的水上巴士从晨雾中起锚,6条线路几乎连通着杭州城的“毛细血管”,缓缓流淌的,不仅是河水,还有时光。就像那些胶片上的城市故事,那些人家,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孩,还有那些酝酿了不少故事却终究烟消云散的过往。

如果说西湖是杭州的脸面,那么运河也许就是杭州的心脏。毛细血管里的澎湃,化为一段段平常的人生,具有500年历史的拱宸桥仍然在迎来送往,那个曾经让你魂牵梦萦的姑娘,跨过你的梦,站在现实里,而你却仿佛回到了梦中。

辰时(7:00-9:00)到西泠印社怀古

孤山南麓一隅,西泠固址。遥想百年之前吴昌硕、李叔同、吴湖帆、丰子恺、黄宾虹齐聚于此:保存金石、研究印学,兼及书画,何等风雅,何等超凡。

如今入得社内,一汪秀美的莲池,几座逼真的假山,两棵古老的松柏,各色花草树木,几座错落有致的厅堂———尽管比起当年,多少会有些事过境迁的意味,但仍存有“一方印一朵梅花放,一滴墨一路书卷香”的闲情雅致。

当流连于印社内的“中国印学博物馆”及不远处的华严经塔时,百年西泠风云的沧桑也就尽在不言中了。

巳时(9:00-11:00)漫步生态公园芦苇荡品读“博物馆”里的杭帮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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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皇山南麓,虎跑之东,钱塘江依北,南傍莲花峰——被称为小西溪的江洋畈——这是一个有着“前世今生”的生态公园。它的前身,是西湖淤泥疏浚的堆积场。堆晒了6年,在西湖淤泥里沉睡了数百年的水生、陆生植物种子纷纷发芽,江洋畈变成了以垂柳、湿生植物为主的次生湿地。木质的栈道,通向湿地的深处,曲曲折折,在如此完美秋色的杭州城内,难得却是意外的清净。芦苇荡虽小,却诗意盎然,池塘的倒影,惊鸿一瞥的飞鸟,惊起层层涟漪,慢慢地又静了下来。此处值得一游的还有“杭帮菜博物馆”,这座精巧的博物馆把杭帮菜的历史故事逐一还原,几多精致几多鲜,边走边看,边就觉得肚子饿了。

午时(11:00-13:00)游香积寺去胜利河美食街吃小吃

胜利河美食街就像是一个大杂烩。一个“烩”字,就是把南来北往的各种滋味全都融在里头了。就不说川菜、西餐、新疆菜了,光是浙江的味道,就分成不知道多少家私人小馆子,不少还是从原籍的老店开到这里的分店。亲妈或亲姨妈纷纷上阵,带来的都是独一无二的体验。

千岛湖的“乡里乡亲”,吃的就是一口正宗鱼头的新鲜;香积寺和绍兴路口的建国火锅,用的就是老板的名字,吃的是杭州人讲究的原料砂锅;青菁酒家,尝的是象山人把象山海鲜开到整个长三角的野心,挂在象山的四条船前一天晚上抓到啥,第二天胜利河的店里就卖啥;至于开了24年的樟树底,老店开在320国道新安江路段,因门口一株大樟树得名的建德老店,如今开在胜利河的这家分店掌勺的是老板的亲妈。

俗世大俗,清者自清。不远处的香积寺虽已经过战火重建,但早在元代香积寺的原址尚在,每天即有千余船只往来交通,晚上灯烛通明。因是国内唯一供奉监斋菩萨“大圣紧那罗王”菩萨的寺庙,寺庙西侧布置了一条以素斋文化为主的文化商业街。

未时(13:00-15:00)访胡雪岩故居叹人世沧桑

一段风云变幻的历史,一段盛极而衰的人生,总让人想起那段歌词:“尘缘如梦,几番起伏总不平,到如今都成烟云,情也成空,宛如挥手袖底风,幽幽一缕香,飘在深深旧梦中。”

此地堪称清末巨贾第一宅,两座罕见的红木宫轿昭示着这座豪宅主人胡雪岩商贾第一人的地位。 “传家有道惟存厚,处世无奇但率真”。所谓“富不过三代”,胡雪岩连一代也没有富到头。当年故居内的芝园怪石嶙峋、巧夺天工,其中的假山为国内现存最大的人工溶洞;那回旋的明廊暗弄、亭台楼阁、庭院天井、峭壁假山、小桥流水、朱扉紫牖、精雕门楼,使人仿佛进入一个大大的迷宫;而百狮楼、锁春院、怡夏院、洗秋院、融冬院、延碧堂、载福堂、和乐堂、清雅堂无处不奇;木雕、砖雕、石雕、堆塑、彩画则无品不精;故居内还有董其昌、郑板桥、唐伯虎、文征明等名家的书法石刻作品,均都昭示着主人盛极一时的风光景象。

据传当年造宅耗费50万两白银,而装饰建筑收买文物等又耗费300万两白银。可叹的是,1885年,煊赫荣显一时的胡雪岩在穷困潦倒与忧惧中结束了传奇的一生。1903年胡家无奈以区区10万两白银将豪宅抵债给刑部尚书协办大学士文煜,后又转让蒋家。斯人已去,其物犹存,真可谓,“繁华落尽,一身憔悴在风里,回头时无风也无雨,明月小楼,孤独无人诉情衷,人间有我残梦未醒”了。

申时(15:00-17:00)依清净永福寺喝一杯茶

本应踏着春光来,谁料秋叶纷飞时。

秋到杭州寻茶,少了春光乍泄时的暖,多了秋意阑珊时的雅。一泓好泉,一座好山,都是寻茶好去处,而依一座千年古刹,则又是慢游杭州的一份境界。

问过不少土生土长的杭州人,也并不知道比邻灵隐寺之西,过了法云古村,匿于石笋峰下便是千年古刹——永福寺。朴素的小道时而直时而曲,却倒是更把永福寺的侧影裁剪得玲珑剔透。

永福寺具有唐代的建筑风格和江南园林的空间格局,一砖一瓦、一花一草都有布局,据说2003年重修永福寺时,由深谙水墨之道的月真法师规划和监建。这位月真法师20年前出家之前是学艺术的,水墨山水和书法练得颇具境界,再融入因循自然的空灵之气,永福寺自然不同凡响。

此地有4亩茶园林。每年清明前后,整个寺院都会为茶而忙。僧人纷纷去茶林采茶,将采摘好的新叶杀青、揉拧、干燥。也有茶农会来帮着炒茶,制成上好的新茶。

每逢秋至,福泉茶园内少了纷繁,平添幽静,窗外满眼山景,有的已经变了颜色,层层叠叠秋色凛然;屋内僧客团团围坐,论禅议事。所谓的世外桃源,不过也就是如此。

酉时(17:00-19:00)寻一处茅家埠黄昏的晚餐

秋浓,思古,赏芦。

据《武林旧事》记载,“茅家埠”之名,源于明清时村口埠头布满茅草,野趣横生而得名,这里也是著名“上香古道”的起点。旧时,香客到天竺拜佛,先在湖滨雇条小船,一直摇到茅家埠,泊船登岸,人们向西仰望,只见远处天竺山双峰削立,形同“天门”,知道佛国圣地就在眼前,香客便焚香祈祷。多数香客在茅家埠吃了素斋,沿着“上香古道”直奔天竺、灵隐。沿途寺庵、斋堂、商铺鳞次栉比,游客络绎不绝。到上世纪40年代后期,从湖滨到灵隐开通了公路,游客改乘汽车前往灵隐寺,这条“上香古道”才渐渐沉寂。

而也正因为七十多年的“不为人知”,当杨公堤距苏堤、白堤之后逐渐进入人们视野之时,茅家埠的天然野趣惊艳了从西湖人潮中逃离出来的人们。尤其是尚有余辉的黄昏,当最后一滴金色坠落湖中,拂面的晚霞忽然凋萎,只留下大都已散去的桂的余香——其实,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
戌时(19:00-21:00)穿越宋城了却一段千古情

据说这是一台被誉为世界三大秀之一的大型歌舞表演,另外两台分别是拉斯维加斯的《Q秀》和法国巴黎的《红磨坊》。

如果说白天了解的是杭州的“这里”和“那里”,那么《宋城千古情》让人了解的则是杭州的“过去”和“现在”。从上溯至良渚时代的“文明之光”,到走向封建鼎盛时期南宋的“繁华盛世”,到波澜壮阔抗金战争的“金戈铁马”,到白娘子许仙、梁山伯祝英台共同写下的“西子传说”,再到一杯茶一场梦的“魅力西湖”——宋城千古情讲的既是一座城市的历史,更是一方水土的灵魂。

亥时(21:00-23:00)北山路看夜色中的婆娑树影

如果说漫步北山路看迷离灯光,莫若说漫步北山路看婆娑树影。历史味儿也好,民国范儿也好,依次走过,偶从夜色中透出清白色、灰色、绿灰色、砖红色的围墙,也许它们在白天是轮廓鲜明的,到了这夜,却像是被羽化了似的,晕着摇曳的树影,变得格外柔和。站在墙外的人,免不了想着藤椅、雕花墙纸、铜质吊灯,还有角落里的留声机,而那些若有若无的传说,反倒在夜里变得鲜活起来。

秋水原是晚清上海滩的风尘女子,擅长鼓琴作曲,与史量才高山流水,视为知音。于是便成了二太太,并将所携财物俱赠。由此史量才才购进《申报》、《新闻报》,一跃成了上海报业泰斗。可不久史又纳了第三房太太,许是觉得辜负了秋水,于在在西湖边建了别墅送她,并亲手写了“秋水山庄”四字。当秋水看到了山庄,所有的委曲和不平都付之西湖,后来便经常居于此。1934年,史量才在与秋水由杭州回上海的途中被特务暗杀。秋水独自一人焚香诵经了此余生。解放后收归国有,成了新新饭店的分部。